于是霍乐宁的话就变成了:“……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
“写在眼睛里了。”湛峥道。
霍乐宁:“……”
他不可置信地看了眼旁边的玻璃里自己的倒影。
片刻后,他抿了抿唇:“谢谢……我把钱给你。”
湛峥倒是没有拒绝。
给完钱霍乐宁狠狠地松了口气,湛峥陪着他一起慢慢往家走。
他们途经的路上有一条河,河一端的尽头,一轮金灿灿的朝阳从地平线上升起,美得像是一轮油画。
霍乐宁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
“要拍照吗?”湛峥问他。
霍乐宁摇了摇头。
他犹豫了一瞬,还是跟湛峥解释:“以前……”
“我爸爸喜欢摄影。”他低声道。
他叫傅禾燃爸爸,叫霍苓潇父亲,以示区分。
爸爸是傅禾燃。
咋咋呼呼的。
-宝宝你快看!是朝阳!
-哎别走,等等,我拍下这个景,好漂亮的太阳。
-霍苓潇!看一会儿你儿子!
于是,他就被另一双大手无奈地抱起来,捏捏脸蛋。
“我们等下你爸爸。”他道,“一会儿景没了回去又要念叨半天。
“我看过他的作品。”湛峥道,“挂在你们家的墙上,那一幅《冬日》很有想法。”
霍乐宁张了张口:“……你也喜欢《冬日》。”
前些日子他整理傅禾燃和霍苓潇的遗物,取下了这幅画。
枯林之上是飞跃的群鸟。
壮观,又带着死气之上的鲜活。
他最喜欢这一张。
“看来我们的审美挺一致。”湛峥笑了。
他习惯性地伸出手,最后只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
不知道为什么,霍乐宁总觉得,那只手本来会落在他的头顶,然后揉一揉他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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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霍乐宁就习惯了每天早上见到湛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