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许问留意到,直到这个时候,他仍然紧紧地握着那把钟意刀,好像它真的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郭安站在原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头和脖子一起涨得通红。
然后,他突然有点呼吸不过来一样,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同时不可抑制地打了个呵欠,耸了耸鼻子。
他下意识摸了一片之前放好的木片,抬手准备往嘴里塞。
手刚抬起来,他的动作就停住了,然后,他低着头问许问:“你觉得,我的问题是它给弄的?”
“不是我觉得,确实就是。”许问说。
“你怎么知道?”郭安挑衅一样地问。
许问不说话了。
“说啊,你怎么知道!”郭安更大声地说,他手里提着刀,恶狠狠的,看上去有点吓人,一脸随时有可能挥刀砍过来的样子。
许问回视他,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然后他说:“确实就是如此。”
他的语气十分笃定,带着毋庸置疑的确信,非常平静。
这态度仿佛对郭安造成了更大的刺激,这时,他又打了个呵欠,然后,他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身体下意识地蜷曲。
他一只手提着钟意刀,一只手拿着木片,想要举起然后又放下,再次举起又再次放下。
他的额头青筋乱跳,眼中全是红血丝,眼角渗出泪水,鼻涕也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他脸部肌肉扭曲,表情狰狞,仿佛正在忍受着极其巨大的痛苦,这让许问想起了曾经在文献里看见过的很多描述,有点不忍心地转过了头。
他刚刚转头,就听见郭安咆哮了一声,接着“啪”的一声,是木片被砸到地上的声音。木片小很轻,能发出这么清楚的声音,可想而知郭安有多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