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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弯月下,挂着破碎袍服的枯树上站着一只乌鸦,凄惨地呱叫着。

那具干尸现在成了一堆碎尸,两只手、两条腿、胸脯以及脑袋都分裂了开来,撒了一地。而断裂的地方切口整齐,像是被人为斩断。

那脑袋虽然掉落,但是它似乎有意朝着王珩的方向望去。

“不要!”王珩大叫了一声,猛然坐起,额角满是冷汗。

他喘着粗气,因为极度恐惧,他似乎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在剧烈收缩。他呼吸急促,脖子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攥着,就算大口喘气,窒息感却挥之不去。

他手忙脚乱地拍开床边的开关,灯亮了起来。当他确定这是在他自己的房间之后,他心中的惊惧之感才稍稍消散了一些。

没事,这只是一个梦而已。王珩自我安慰道。

但是,他又无法自欺欺人觉得这个梦只是一个普通噩梦。因为他最近一个月,每次入睡就会落入这个恐怖的梦境,重复着剜肉剃骨的剧痛,以及面对一具会碎裂一地以及喊他王弟的干尸。

“老公,你怎么了?”嬴月被王珩的动静惊醒,睡眼朦胧地问道,“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王珩抽了一张纸巾,擦了一下额角细密的冷汗,嗯了一声。

听到王珩这么一说,嬴月的睡意也消散了大半。王珩被这个噩梦已经骚扰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找过很多大师,但都只是治标不治本。

效果最好的那个,就是让王珩能安睡两三晚,然后噩梦继续。

嬴月目露忧色地看了一眼床头柜上那把用五帝钱制成的小金刀。看来,五帝钱也失效了……

“要打电话给大师吗?”嬴月问道。

王珩点了点头,精神则是肉眼可见的颓靡。

嬴月打完电话后,对王珩说道:“大师说明晚会来一趟。”因为只是噩梦,没有遇到生命危险,所以大师也并不着急三更半夜来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