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我们去别的车厢看看!说不定别的车厢安全一点!”
话音刚落。
“哗啦啦——”
最先被撞击的玻璃彻底支撑不住,轰然碎裂,强风灌进来,玻璃碴子沾着不知谁的血,迸得老远,擦着徐迟身后那名尖叫女的侧脸滑出去,飙出一线血星。
女生受了点皮外伤,反而冷静下来。抽出座位下搁着的冲锋枪就是一梭子,直把那只还没从破窗里爬进来彻底亮相的东西,迎面打成了筛子。
“奶奶的,敢毁本小姐的脸!干他娘的找死!”她一掀长裙,一条细长的光腿踩在座位上,扛着冒烟的枪破口大骂。
正掉头涌向车厢门的众人:“……”
果然能挺到这一关的女人不分年纪,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姑奶奶。
那阵喷薄欲出的杀伐气,就连徐迟都不禁侧目。
空气诡异地静了一秒,女生倨傲地一扬下巴:“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当弹球!”
众人不约而同摸了摸眼睛。
闯进来的东西只来得及展示一下两条血糊糊的手臂就被姑奶奶击毙,列车仍照常行驶。众人刚放下悬着的心,立马又变故陡生!窗外忽然响起一声凄厉的尖啸,比起深夜狼嚎,更令人肝胆俱颤,遍体生寒。
与此同时,那东西潜伏在列车外的东西发起了密集的攻击,疯狂地拍打起窗户。
“靠,门根本打不开,我们被困在了这节车厢!”试图冲去其他的车厢的那簇人也发来噩耗。
枪战一触即发。
原先破碎的那处车窗成了突破点,不断有红色的头颅探进来,不断被一夫当关勇猛无匹的女壮士打成一滩碎肉和脑浆。
但对方人多势众,窗户一个接一个碎裂,很快,整节车厢彻底暴露在危险中。
走投无路,唯有背水一战。
人们终于看清现实,不情不愿地沉下气,纷纷拎起傍身的武器。
而他们也终于看清了匍匐在跟前的敌人。
那是一群被生生剥去皮肤,裸露着一身肌腱和红肉,翻着白眼张着大口的血尸!
它们从人演变而来,却丧失了直立行走的能力,如蜘蛛般大张着手脚,或趴在地上,或倒挂在头顶,或吸附在车壁上,所过之处,血迹蜿蜒,黏黏糊糊,整个车厢血腥味逼人。
“哒哒哒哒哒!”
“轰——砰!”
放在平时能端掉一支武装小队的炮火足足炸掉了半截车厢,硝烟弥漫,到处都是弹孔和血迹,被炮筒掀掉的车顶龇牙咧嘴地豁着口子,卷曲的钢铁里出外进,插着几具破破烂烂的血尸。
更多的血尸扒在破洞边缘,踩着同类的尸体,像被捅了窝的马蜂,争先恐后地涌进来!
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好像永远也杀不完。
但弹药总有用尽的时候。
一波密集的火力攻击后,枪声一停,空弹匣坠地的声响此起彼伏。
“妈的我没子弹了!谁借我点!”
“我也没了!”
“我也……”
绝望像一粒种子,入土后迅速长成铺天盖地之势,所有人的神经都被笼罩在它的阴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