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弟文重重的点了点头,一遛烟跑没影儿了。
灵堂设在正厅,棚搭在边屋那边,离得有些远,但礼房却靠近正厅那边,估计是大伙儿吃饭的吃饭抢座的抢座去了,礼房里除了个写礼薄的就剩一个管账的,两人一边磕着瓜子儿一边闲聊。
宋男微低着头,视线几乎从未离开过自己的鞋尖儿,等到了礼房门口才松了口气,赶忙从兜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礼金递上去。
写礼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带着刘炳才来他家找他帮着化符的过气书记罗显才。
罗显才重新戴上老花镜,拧了笔盖,一旁管账的是个稍显年轻的男人,宋男往他脸上瞥了一眼,眼生。
管账的男人接过礼金冲罗晕才报了个数,罗显然看了宋男一眼,准备落笔的手却顿了一下,皱眉道,“你家这……现在写谁的名儿啊?”
“写我。”宋男曲着指尖在桌上轻叩了两下说。
罗显才愣了一下,“我听说玉芬回来了,你跟你弟……”
“写我!”宋男不耐烦的打断他。
罗显才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落笔写下了他的名字。
李玉芬是黄弟文的亲妈,黄定国一死她就闻着讯回来了,罗显才可能以为她是专程回来接管黄定国留下的俩拖油瓶的。
宋男盯着他把自己的名字和礼金金额写上了之后,接过管账的递过来的烟,转身出礼房。
“哎小男。”罗显才却叫住了他,“明早上山,法会……”
“我不会。”宋男没等他说完一只脚已经跨了出去,“别找我。”
“这孩子……”
宋男大步往雨棚那边走,身后罗显才和那个年轻男人的说话声越来越模糊。
黄弟文虽然做题不行,但选位置还是挺有一手的,通风口凉快,还不用帮着接菜,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