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所谓的“修行”,在今日看来,很可能就是师父与体内魔气做抗争的痛苦过程。
昭昭心头闷痛。
刚穿过溪水,行到瀑布织成的水帘外,一股刺骨阴寒便扑面而来。
昭昭已经迫不及待想进入洞中,吐出一口龙息,瀑布便自动缩回,露出寒潭洞口。
仿佛有某种宿命之音在召唤,昭昭一步步走了进去。
柳文康反而落在了后面。
寒洞约莫有一间房的大小,里面摆着石案石凳,还有许多日常用具,显然是住过人的,最里面还有一张寒玉床。
昭昭掌心托着夜明珠,专注寻找师父的痕迹。
一直走到里头寒玉床边时,目光忽然一定。
寒玉床最里面的角落,赫然摆着一只精致小巧的蝈蝈笼,经年日久,青色竹条已经褪尽颜色,但那小巧精致的模样,昭昭永远不会忘记。
正是当年师父给自己编的几只里的一个。
难怪他后来数蝈蝈笼,发现少了一个,还一直怀疑是隔壁王小虎趁他不在家或睡觉时偷走的。
原来竟被师父拿走了。
师父为什么要拿他的蝈蝈笼。
昭昭将夜明珠放在床头,伸手,小心翼翼的将沾满尘灰的蝈蝈笼拿起来,一霎间,无数道灵光自笼内流出,温柔的缠在少年指间,臂间。
昭昭立刻识出,这是师父的气息。
昭昭眼睛一酸,借着灵光,也突然发现,黑暗里看似平整的寒玉床上,布满一道道抓痕,横七竖八,毫无章法,有的地方还残留着血迹,显然是人在癫狂或极度痛苦中留下的。
会是谁?
昭昭几乎不敢去想答案。
很快,昭昭在十床侧面、寒洞两侧的石壁上,以及石案上和许多荫蔽的角落,都发现了同样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