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钦斜斜睨了她一眼,有些好笑道,“哪来的刁难,脑袋胡思乱想些什么?”

她怕是将他按上话本子里那些身世可怜的主角了吧。

谢知鸢再哼道,“夫君又不同我说,我便只好瞎猜了。”

陆明钦替她穿好了鞋,倾身过去揽住她的腰,直接把她抱到怀里,“今夜过后,圣上约摸要将我外派,阿鸢可愿同我一道?”

谢知鸢乖乖地搂住他的脖颈,仰着脸问,“外派?夫君会不会有危险?”

怎么这么突然就要外派了?

陆明钦摇了摇头,如今局势看似平和,却因焕帝先前的所作所为,早已成了一滩浑水。

焕帝自以为能掌控全局,实际上却养虎为患,为奄奄一息的上清教借了火,若是从前的他倒是不惧,可如今他有了软肋,有心之人难防便似春桓那般的,他总不可能时时都得以注意到。

方才他对焕帝所言的每字每句都算是在激将,若是先前他递折子自请离京怕是不能得偿所愿,可今夜过后怕是不一定。

正巧江南那边近日落了冻灾,但与下边人上报的却有很大出入,其中的猫腻本已让焕帝有了派人前去查探的打算,可愿意去那的人身份不够,身份够的又不肯离京,此事一拖再拖,迟迟未找着合适的人选,

若他去,倒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这其间种种还不能同阿鸢作过多解释,他三言两语说了些好处,抱着她往外行去,“此次,算是明贬暗升。”

谢知鸢把脑袋缩在他怀里,迎面而来的风刮得脸皮子生疼,她吸了吸鼻子,“表哥去哪我便去哪。”

说完,她揪着他的带子,又轻声问,“只是要去多久呀,我还得同娘好好告别。”

陆明钦闻言眼底不由得带上笑意,虽说就算阿鸢不愿同他一道去,他不论用何手段也会将她带至身边,可由她主动说出来到底不一样,

“最长不过一年。”陆明钦臂弯又往里压了压,替她挡住大半边风,温声道,“折子还未递上去,等年关结束咱们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