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他曾做了无数场梦,梦中的她犹是谢府的娇小姐,一袭粉襦,抱着画轴,歪着脑袋看着她。

这些梦在每回见着她时都会变得格外汹涌,到后来演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模样。

墨发散落,她眼眸懵懂含泪,身上盖着他的青袍,松松垮垮半遮半掩,玉色的肌肤微露,上面红痕斑驳。

他扣着她的腰肢,反复忆及宫宴时她高耸的肚子,嫉妒般地索取,欲要让她给自己也生孩子。

脑中种种污浊,现实不过一息。

男人眸光重回沉寂,守礼般地偏过视线,眸光清正又克制。

心中却有了隐不可闻的念头——让自己的小厮到的晚一些,雨也停得晚些

两人就这般默默看着檐外的雨露,静默无声。

雨停歇了,孟瀛的小厮还未归,谢知鸢犹豫了两瞬,先行提及离开,“孟大人,改日再相逢。”

改日再相逢。

孟瀛默念着。

明明不过一句客套,却被他放入心中。

孟瀛出宫后,到坊间买了壶翠酿,拐道去了诏狱。

那里有位老朋友,算算时间,也快被放出来了。

诏狱十数年如一日的阴冷,他不紧不慢踏过一间间被血气沾染的牢房,前边的卒吏将锁链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