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自己,也为她,他必须赢。
当他赢得皇位,该如何力排众议,让大越天子亲赴巫疆、祭拜无名的异族亡魂?
这是很长、很远的一条路。
可他依然如此承诺,且言必信、行必果。
那么,阿萝如何看待?她能否原谅他的过错、允许他的祭拜?
魏玘不知道。他看不见她的眼眸,无法作出揣测。
恰在此刻,阿萝的身子动了动。
她侧腕,将乌发团往耳后,终于转向魏玘。
“都说完了吗?”她道。
魏玘掀目,对上她,低低嗯了一声。
才回完,他又记起辛朗的行踪,但不想在此时提及,遂添道:“最重要的,都说完了。”
——诚然,辛朗不怎么重要。
阿萝不说话,只盯着他瞧,似乎若有所思。
不知何时,屋外的雨已经歇了。天光破开半面,透出鲜浓、初霁的薄金,刷上净透的窗纸,折往二人所处的地界。
在那双乌亮的杏眸里,魏玘看见一缕碎金。
可他分辨不出,那究竟是她的眸光,还是斜阳的日影。
他道:“你有话要与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