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避免地感到紧张。
或许……倘若魏玘能够在场,她会好受很多。
但委实说,她不敢让他来。他只在乎她,不太在乎她的族人。她能感觉到,也可以理解,但不愿为此而独善其身。
更何况,她并非不知他处境。他已给足她自由与尊重,她不该再让他为难才对。
再是艰难,阿萝都下定决心,必须迈出这一步。
她今日有此行程,远不止是为改善巫族处境,更关系到……
“还不出发?”女声突如其来。
阿萝受惊,双肩一颤,思绪也猝然中断。
她回首,撞上笑盈盈的瑞凤眼,讶道:“德卿,可是我吵醒你了?”
才说完,她便知道不是——面前的女子薄施粉黛,着了庄重、得体的单丝碧罗裙,全不见初醒的蓬乱与惺忪,显然事先作过打扮。
“你想得倒好。”郑雁声笑道,“若你闹醒了我,我岂会轻易放过你?”
言罢,她挽住阿萝,又道:“走,我与你同去。”
阿萝愣在原处,轻轻啊了一声。
这些天,她想郑雁声太忙,不敢打扰对方,便不曾告知其施药一事。眼下听人主动提及,她心下茫然,暂且没回过神来。
郑雁声知她所想,红唇一弯,道:“我都听见了。”
“你先前与表兄相谈,一口一个子玉,说得清亮极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二人连门也不合,便在东厨卿……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