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玘郑重其事,一声接上一声,力求各处周到。
阿萝眨眸,静静聆听,不曾打断。
她已自错愕里恢复,目光游移,扫他眉眼、鼻梁,与流畅的颌线、翕动的双唇。
乍一看,他凤眸栖光、眉峰岿然,似乎十分冷静。可她分明瞧见,他漆眸有隙、峙峰微曳,藏着谨慎的局促与试探。
没由来地,阿萝忽然想起从前。
她不会忘记,二人初遇时,面前的男人如何倨傲。
他是尊贵的肃王,冷泰威仪,立于万人之上,从来俯瞰众生、头颅高昂。
但在此刻,为求她应允、娶她为妻,他垂眸低颈,绞尽脑汁。又像藏拙似的,他故作镇定,设想种种可能,偏偏不猜她不愿嫁他。
真是笨蛋。阿萝梨涡微漾。
他想得又错又对,因她并无顾虑、不过惊喜非常,也因她别无二心、只与他白头偕老。
一路走来,他惜她纯澈,屡屡护她周全,与她相互扶持,惹她心旌摇曳。
这要她如何不答应?她怎会不答应!
只刹那间,锦袂纷扬——
魏玘正推敲时,忽觉清风徜过,拨他碎发微乱。
纤净的双手迎面而来,攀往脖颈,似要就此借力、蹦入他怀中。可手的主人太过娇小,动作也生涩,竟拽住他玄襟、引他向前倒去。
“呀!”少女细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