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颦眉,很快又舒,纠正道:“你不能这样讲。”
“你只能说,他在找了我、又一直不来这件事上,确实是挺坏的。但……他也送了我衣裳。这就是好的。”
人乃生灵,远胜笔墨复杂,不是非黑即白——这是她与魏玘相识后,体会最深的一点。
男子听罢,面露微笑,上下打量阿萝,目光里多了几分未明的赞许。
他道:“你很聪明。”
说完,他走近,自身后递出一提食盒,又道:“倘若陛下向你致歉,又为你带来茶点,不知能否抵消他迟来的过错?”
阿萝一怔,立时杏眼圆睁。
饶是她娇痴无邪,也当即惊觉——面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魏玘的父亲、大越的皇帝魏翀。
该怎么办?她居然在和越帝议论他本人!
小少女呆住,几乎凝滞原处,连行礼也忘了,白净的小脸漫开红,漾着显见的羞愧。
越帝不恼,只笑道:“这样还不够吗?”
“看来……”他话语一曳,边说着,边向阿萝递腕、示意她收下,“二郎能赢得你芳心,确实下了不少功夫。”
提到魏玘,阿萝心尖一颤,这便醒回神来。
“够了的。”她接过食盒,“您给我太多了。多谢您。”
两手提着食盒,她又掀起眼帘,小心翼翼地觑着帝王:“您是怎么知道的?”
——是在说她和魏玘的事。
哪怕知晓魏翀身份,她也不算紧张。可一旦提到魏玘,她整颗心就惴惴不安地悬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