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语轻飘飘的,却如纸片边缘一般,划人地疼。许青与被这一句激得抬眼,说话也大声些:“没有,我昨天在公司!”
南风知我意
“哦。”黄煜短促地笑一下,但不高兴,“夏迎在吗?”
“夏组长和我一个公司。”许青与被他的阴阳怪气的语调彻底惹恼了,又想起今日热搜上挂的聊天记录,同事们的窃窃私语,夏迎被领导叫走谈话,许青与的语气忍不住冲起来,“这点你最清楚吧,不是你联络组长让照顾我的吗?现在又在吃什么醋?”
“是。”黄煜冷淡说,“我吃什么醋,不过是我男朋友和别人拉扯,我面上过不去,心里不爽罢了。”
于是许青与也被气笑了:“那你和张小姐的拉扯是怎么回事?”
“我和张颖没有关系。”黄煜冷声说。
“那我和夏迎也没关系。”许青与回敬道。
这一来回,两人又都无话了,只瞪着对方看,心里都是五味杂陈,都有滔天巨浪。
许青与被撂下两日,又是被网爆又是被亲妈怒骂,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黄煜,非但不安慰他,向他道歉,反倒冷嘲热讽、言语伤人。许青与不想承认的是,黄煜说“不吃醋”,倒是最伤自己的点,他细细看过黄煜眉眼,见其中只有不耐和烦躁,便知晓黄煜说的“只是不爽”是真的,便一瞬心凉,和夏迎“搂抱”的事也不想解释了,反正黄煜不过是少爷脾气,当玩偶被人碰了一般不高兴,一点也不在乎自己。
许青与自嘲地笑笑,自己也是钻牛角尖了,关心、真诚、爱护,哪个不好,居然要沦落到用占有欲来证明爱情,说白了是前面那些黄煜一个没给,但自己仍是轻贱地不死心。
许青与在那酸涩,黄煜心中,也是阵阵发凉。
一阵冷风吹过,把他的喉咙弄得又痒又疼,他压下又一阵咳意,看着许青与,黄煜知晓自己现在面色很难看,嘴唇是惨白干裂的,脸色又是病态的红,身体更是止不住在寒风里发颤,脚步虚浮地随时可能身体倾倒。要是以往的许青与,在冷战之前,在大学或者高中时,黄煜哪怕只是打个喷嚏,许青与都会担心,会关切地嘘寒问暖……而现在,许青与目光炯炯地瞪着自己,视线里却只有恼火和愤怒,一点关心都无。
黄煜的指控说实话有些无厘头,他不站灯下,乌漆嘛黑一片的许青与哪看得清他脸色,至于颤不颤的,许青与自己就因为各种烦心事,以及黄煜的话语气得颤抖起来,哪还顾得上管别人。
但黄煜喝了酒,混沌地想不明白这些,只在胃部的绞痛和大脑的胀疼作用下也钻起牛角尖,他想,是不是因为自己不再富裕、从容了,没做到能在风雨来时护住许青与了,所以许青与嫌弃了、退缩了,也就,没那么喜欢自己了。
但黄煜脑袋里最后一丝清明,把他从彻底魔怔的深渊里拽出来,他深吸口气,把身体的不适压下去,他好不容易把许青与和夏迎搂抱的画面从脑海中赶出去,想起自己来,是要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