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距离实在太久了,许青与半天才回忆起来,黄煜在16、7年纪的时候,是很喜欢撒娇的,这似乎是他无往不利的武器。
但这利器今日注定是要失效了。
“不行。”许青与再次回绝,不给黄煜再争取的机会,他错开视线问,“你还有什么问题,问完走吧。”
黄煜似乎有些遗憾,他低下眼,思考几秒又抬起来:“从冬令营出来,我在集市上看见蓝粉两条手链,觉得都很适合你,但都送了又显得很廉价……我纠结了挺久的,能告诉我最后我选了哪条吗?”
许青与数不清第几次愕然。
一条无关紧要的手链,这是出了车祸浑身是伤流离失所还脑子瓦特的病人该纠结的问题吗?
许青与抬眼,对上黄煜真挚期待回答的目光。
“我真的很好奇。”他诚恳地说。
“……”许青与无言半响,开口,“不记得,手链早丢了。”
“怎么这么对我送你的礼物啊小眼镜。”黄煜明亮的神色一瞬垮了,许青与用余光瞥着,只能说长得好就是有资本,奔三的年龄做这种表情仍不违和,甚至还挺好看的。
比在新闻里、杂志上,那些客套疏离的假笑好看多了。
16岁的黄煜,低落也就是几秒的事,一眨眼的功夫,他的嘴角眼尾又扬起来了,很有兴致地再问:“你想要我送你哪个颜色呢?”
“……”许青与捏下人中,很无奈,“你问题,好多。”
“最后一个。”黄煜竖起一根手指,眉眼弯弯。
“……”选什么不重要,黄煜是这样的,他只是象征性地问一问,答案早在心里有了,谁也改变不了,许青与曾经以为自己是例外,很显然他错得离谱。
但哄哄小孩,也不是不可以。
“蓝色。”许青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