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去抓花姐的手,紧闭着双眼把自己的脸凑上来,作势让花姐打他。
花姐这会儿忽然觉得大姐夫的样子好笑的紧,不知如何便消了气,本来的一脸怒容瞬间一扫而光。
花姐倒也没有真的去打他,只是猛地抽出手来,又狠狠揪了大姐夫耳朵一下,一脸嫌弃地笑骂道,“杀千刀的,早认错的话何必受这些苦呢?
快起来吧,也不嫌丢人现眼。对了,光给我认错不行,还要给人家杨掌柜的道个歉,人家的娘子也是跟着一起来的,而且小娘子生得俊着呢,怎么会跟我这么个黄脸婆拉拉扯扯?
你啥都没搞明白就瞎吃干醋,真是个蠢东西!”
大姐夫见花姐终于露出了笑模样,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立即走到杨怀仁面前,看了一眼旁边的鬼姐,便知道花姐说的不假。
杨掌柜的人家的小娘子虽然蓝眼睛样子是有些奇怪,但那副模样确实美得娇艳欲滴,立即明白了是他自己小心眼自找没趣,连忙道歉道,“杨掌柜的,你看,刚才是我不好,乱说了什么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我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了。”
说着大姐夫便恭敬地抱着拳鞠了一躬。
杨怀仁抬手扶了一下,也拱手行了一礼,“姐夫说的哪里的话,哪有什么误会?倒是花姐和姐夫情深义重,让在下受教了。”
大姐夫知道这是杨怀仁说他怕老婆了,可人家说的确实没错,别看他人高马大样子很凶狠似的,可他就是怕老婆,从成亲就这样了,他也没办法。
花姐大喇喇地蛮不在意,“受什么教,男人管的不严,早晚要出事的。”
这话好像是对鬼姐说的,可花姐说完又觉得这么说不太好,连忙赔笑道,“杨掌柜的,我不是说你,呵呵,呵呵……”
杨怀仁只能憋着笑,可心里却忽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这个花姐看着是个泼妇般的女人,但她在这个村子里行事都很有担当的。
而且论威望论手段,花姐这个母夜叉又确实是个当领导的好材料,将来杨怀仁要投资建海产品食材基地,她倒是个可用的人才。
大姐夫这才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是自己小肚鸡肠误会了媳妇儿了,赶忙陪着笑脸给花姐认错。
“媳妇儿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该误会你,是我心眼小还不行吗?
我不知道你们操持家务也那么累,也没想到你们忙活着挖紫菜是为了给孩子和老人买东西吃买新衣服穿,是我粗心大意了,是我不对。
可是……可是我真没动手打你啊……”
花姐本来见他认错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下,可听他不肯承认错手打了她一下,又来了精神。
他指着大姐夫对全村的男女老少哭诉,“大家伙听听,嗯,听听啊,这是认错的态度吗
?
一个大老爷们,长得高高大大的,干别的不行,就知道打老婆,而且打了还不肯承认,是顶天立地的大老爷们所为吗?
大家伙给我评评理,是我不对还是他不对?哇呀,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花姐带头这么一闹,她的那些小姐妹们也觉得自己受了好大的委屈似的,也跟自家的老爷们闹腾了起来。
而那些老人孩子们,心里自然知道花姐刚才那一番话是不假,平时也多亏了花姐和那些村里的女人们在男人们出海之后照顾他们,才让他们能吃穿不愁过上了悠然自得的自在轻松的好日子。
主要是花姐刚才的一番话说的声泪俱下,是掏着心窝子说给大家听的,老人们无不动容,为花姐一心为了村里老人孩子们好而感动得也跟着眼里泛起了泪花。
再加上花姐在村里辈分高,本来说话就容易被大家接受,所以虽然知道花姐有点撒泼的成分在里边,但还是纷纷埋怨起了大姐夫,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大姐夫的不对。
杨怀仁在一边看着,心里有种有趣的感觉,好像是花姐在发动群众斗地主一般的热闹又好玩。
大姐夫被大家这么一指责,心里也觉得是他不对,但他真的没动手打花姐,他又如何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