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却没看他,而是看向了姬书意,“这人,总要活着才有一切可能,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想,这位先生应该能替我劝一劝谢先生。”
这戏院四周都是自己的人,眼下姬书意又在,谢拂就算想做点什么,也不可能让自己喜欢的人涉险,既然是瓮中捉鳖,那瓮里有一只还是两只鳖,也就没那么重要。
姬书意被推了一把,整个人上前踉跄几步,差点摔倒,谢拂及时伸手扶住他。
二人四目相对,一切多余的情绪,伪装的神色褪去,剩下的只有彼此。
旁观的将军也放下心来,看样子这还是真感情,既然是真感情,那就更舍不得死,更舍不得让对方死。
他大发慈悲般开口,“如果你答应,我现在就可以赦免你之前跟我作对,将北平搬空这件事,你们都将是我的座上宾。”
他在等,等姬书意不得不劝说,等谢拂不得不答应,心里竟甚至享受,他喜欢看人明明不想做,却被迫做某些事的模样。
谢拂伸手理了理姬书意因为被带来的匆忙且粗暴而弄乱的头发。
“怎么没有走?”
姬书意低头,从衣兜里摸出那些放了许久的车票,“还没有问你,为什么每次只买一张,明明是两个人。”
谢拂垂眸,视线落在那些车票上,“现在知道了。”
“……以后也知道了。”
姬书意笑了一下,“那就别忘了。”
“目的地是哪儿不重要。”姬书意想了想,又握住谢拂的手,“但要两个人,这很重要。”
谢拂认真看了看他,“……好。”
姬书意同样回望,抿了抿唇,几次都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他们已经说话,却始终没有说自己想听到的内容,将军已经开始皱眉,长官见状,很有眼色地出声威胁,“你们要是再磨蹭,也就不用选了,直接送你们上路!”
两人却根本没搭理他。
“其实,我还有礼物送给你。”谢拂缓缓道。
姬书意来了兴趣,“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谢拂想了想道,“既不知道现在到了哪儿,也不知道能不能到你手里。”
这话其实有那么一丝奇怪,在此时的环境下。
可姬书意也不想去思考那点别扭之处,他只是注意着眼前这个人。
“没关系,我现在也算收到了。”知道有这份礼物,那就是收到了。
天上不知从哪儿开始放烟花,这个时间放烟花,根本看不清。
将军警惕起身,手里的枪已经上膛!
谢拂却抬头欣赏了片刻,转头对姬书意道:“有点可惜,不是在晚上。”
“也漂亮。”姬书意毫不在意道。
“还可惜,没有第二次。”
“这次就是最美的。”
“……对不起。”谢拂其实不喜欢这句话,因为这往往意味着无能,但很多时候,又避免不了这句话。
“对不起……”
两声,姬书意却只以为他说的只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