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如此,这还是吴节第一次将屋中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估计是靠着护城河,水气重,屋中散发出一股腐败的怪味。墙壁上的石灰涂也掉得差不多了,露出里面的黄泥和稻草。
因为是冬天,四下通风,呆在里面绝对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可即便如此,还能在这里住多长时间都是个未知数。而且这屋还是租的,据蛾子说,房租马上就要到期,如果到时候交不出租金,只怕他吴大公子就要睡到大街上去了。
回想起当初在南京时的富贵荣华,即便是梦,还是让吴节忍不住叹息一声。
正在这个时候,透过漏风的墙壁,看到外面的院子里有人影一闪而过。
然后有炊烟冉冉升起,间或蛾子的咳嗽声。
应该是在做午饭了。
在现代社会里,吴节的父母去世得早,他十五岁起就做了孤儿,光棍一条,已经习惯独自生活。可在这里,却无端地多出一个丫鬟兼小老婆,这让他有一种荒谬的感觉。
倒不是那个蛾子对自己不好,同世界上所有还没成熟的小女人一样,蛾子有的时候也有些小脾气,可看得出来,她还是很关心自己的。
可无论如何,他总是无法投入进去,接受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
“或许是不习惯吧,老天爷对我还真是不薄,让我多了一种不同的人生,还给了我一个未成年少女做老婆!”苦笑着摸了摸下巴。
正在这个时候,院子里响起了房东牛大婶和蛾子说话的声音。
二人都压低了嗓门,生怕被屋中的吴节听到。
“蛾子,少爷可醒了,今天怎么样?”牛大婶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平日里也挺关心吴节和蛾子。
“少爷身上的热已经完全退了,精神也好了些,已经能下地走路了。”
“阿弥陀佛,少爷总算好了。看来,那郎中的药还是很好的,得再吃几剂巩固。对了,刚才你去郎中那里时,先生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