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节心中骇然,立即明白过来,如果自己在耽搁,背后这厮还真下得去手。
没有办法,他只能朝前跨出一步,一抬腿走进了马车里。
马车里很黑,也看不清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形。刚一走进去,车把势也不说话,手中的鞭子“啪!”一声在空中炸响,受惊的马儿就“呼”一声冲了进去。
吴节脚下一个趔趄,再控制不住身体朝前扑去。
心叫一声“糟糕”,这是只怕是要跌倒在地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冰凉的手伸出来,稳稳地将他扶住:“小心了!”
这一声又尖又利,刺得吴节耳朵里一阵发疼。
而大热天的,伸过来那双手又冷又滑,就好象是蛇的皮肤,让吴节寒毛都竖了起来。而且,这双手力气很大,跟铁钳一般,落他到手里几乎没有挣扎的余地,显然是有武艺在身的。
车冲出去之后,走得到终于平稳起来。
吴节的眼睛也适应了眼前的黑暗,定睛看过去,眼前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年人。头发已经花白,身上穿着一件蓝色松江布棉袍,一双眼睛在暗处绿油油地亮着,就好象看着老鼠的猫。
这件布袍用料讲究,裁剪手工非常好,不是普通人能够享用。据吴节所知,这种袍子,每件都需二两银子。
能穿这种衣服的人会来做匪徒?
看来,事情变得越发奇怪了。
“坐吧。”老人松开吴节,指了指身边的软垫,一副久居上位者的气势。
心中越发肯定这人不是匪徒之后,吴节也不害怕了,点了点头,从容地坐到中年人身边,拱拱手:“在下吴节,敢问先生尊姓大名,又要带我去哪里?”
一派翩翩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