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藩如今已经彻底麻木了,可他还是机械地不断发表新诗。
到现在,他已经不关心最后的成败、结果了。这情形有些像是在拳击台上被人打得找不到北的拳手,只胡乱地挥舞着软弱无力的双手,背靠立柱,死活不肯躺下去。
虽然悲壮,却改变不了大败亏输的结局。
观众只会为胜利者喝彩。
胜利,属于吴节。
……
已经变成一场闹剧了。
但世界上的事情总会有曲终人散的那一天。
严世藩终于在最后那场七言乐府的比试中彻底败下阵来。
刚开始,他还是抱着幻想,想在这种冷僻的已经没有多少人写的题材上扳回一场,勉强挽回一点颜面。
但事实是残酷的。
吴节立即回报一首如同银河倒悬,天宇翻转般雄浑的《行路难》将他彻底压服: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