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看了一眼,突然淡淡一笑:“你倒是什么人都不得罪,两面讨好。少年老成是好的,可若是一碰到事情就先想着不得罪人,却是不对。好吧,大过年的,朕也见不得这种烦心事,准了,原文发过去。”
吴节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嘉靖给猜出来了,心中有些佩服。这个嘉靖,在揣摩人心上还真是有一手。景王毕竟是皇帝的儿子,只怕他也不肯采用法律手段。他们自家人的事情,我一个外人搀进去做什么?
相比起第二件事来说,景王侵吞百姓土地一事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景王和裕王为了争夺太子一位,早已势成水火。
景王的封地在湖北,可被册封之后,这家伙就一直赖在京城不肯就藩,怕的就是一旦离中枢,将来嘉靖若有个三长两短,裕王一登基,就没他什么事了。
在京期间,景王有可以结好严党,引为盟友,很是搞了些风雨。
后来高拱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联络起一大群官员,在上半年将他给轰出了京城。
他在湖北才呆了没几个月,现在又想借过年探亲的机会回京城。
还来了个先斩后奏,前脚请求回京陪父皇过年的折子刚送到京城,后脚他的人已经到了河北。
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来,景王这次来京城,就没打算再回去。
可天子也是人,百姓过年合家团圆,你总不能不让皇帝父子团聚吧。
也因为这样,内阁才将这事转到宗人府,让皇帝自己决定。
“景王要进京一事,大宗正怎么看?”皇帝缓缓地问。
这事关系到朝局,牵扯太大,嘉靖也有些为难,忍不住出言咨询,目光落到大宗正身上。
可问了半天,却没有听到回话。
定睛看去,大宗正已经闭上了眼睛,脑袋像鸡啄米一样不停点着。
嘉靖声音大起来:“皇叔,醒醒,朕在问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