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子能诗会画,又落落大方,对这个时代的男人有强大的杀伤力。
吴节在旁边微笑地看着她,不肯将眼睛挪开。这只是一种纯粹的欣赏,同男女之情毫无关系:“不用忙了,我就是过来看看你,接下来估计会忙上一阵子,却不能来见你了。”
说完话,他走到案前,提地彩云那只蝇头小楷书,粘了墨汁,在一张粉红色的小笺上慢慢地写了起来。
彩云:“是啊,要过年了。”就走到吴节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依依也靠了过来,伸出头朝吴节的纸上看去。
“除了过年,还要温习功课,参加来年的春闱。若是中了,还得等朝廷的旨意。”吴节写字的手依旧稳稳的。
“是啊,先生总归是要考取的功名的。以你的才华,定然会高中甲榜,到时候朝廷肯定会有委以重任,下到地方上去做一县知县。上次与先生在成都一别,也是历经半年再与先生重逢。若此此中了,山高水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与你再晤?”
确实,按照明朝的科举制度,吴节若是中了进士,肯定会在地上去做几任知县。到时侯,宦海沉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京城。
彩云想到这遭,神色一黯。
旁边的依依也是脸色大变,眼眶里却有盈盈泪光。
她们却不知道,吴节这次是奔一甲前三,直接进翰林院的。不能中前三,即便是得了知县职位,也算是失败。
身为天子近臣,自然是不会离开中枢要害之地。
这北京,是不能离开的。
吴节却不说破,提起笔慢慢地录了一首宋祁的《木兰花》:“外面的士子们还等着听彩云你演唱吴节的新词呢,却不能让他们失望了。”
东城渐觉风光好,縠皱波纹迎客棹。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
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