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刀光中,丘举人被那人用刀尖挑起袍子,用割开了内衣。
这一刀估计是用力刀了些,竟留下一道血淋淋的伤口,看得吴节心中一寒。
至于其他举人,也同时脸上变色。
那使刀的衙役朝众人瞪了一眼,沙哑着嗓子叫道:“爷爷在这里站了一天,早就不耐烦了,被以为你们是举人老爷,进得这里,全得听咱们的。”
说完,又朝丘举人吼了一声:“站起来!”
丘举人一脸的羞愤,哼了一声,慢慢站直身体,将两只手高举过头。
那两个衙役蹲下去,细心地搜查着丘举人脱下来的衣裳和鞋子,一丝一毫都不肯落下。
刚搜了不久,一个衙役地猛一甩手厉声对丘举人骂道:“你这厮好歹也是从南京那富得流油的地方来的,怎么还养了一群猪头虱子,跟蚂蚁窝似的?”
后面排队等候的举人们都小声地笑起来,丘举人红着脸:“天气冷,找不到柴和烧热水,已经一个多月没洗澡,我着就过来捉。”
说完话,就赤条条地蹲下去,用手不停地捉着虱子,每捉到一个,就用指甲一掐,发出啪嗒一声脆响。
这下不但两衙役惊得退了一步,连吴节也吓得毛骨悚然:太邋遢了!
一个衙役又气又急,忍不住挖苦道:“好一个丘老爷,站起来,朝前走,进考场去,别挡住道。”
如此,丘举人才算走完了整套程序,可以入场了。
可另外一个衙役却叫了一声:“慢着,这个丘老爷把咱们弟兄恶心得够戗,就这么走了,怎么对得起咱们的一番辛苦?”
说完,指了指丘举人脐下三分的地方:“查一查他的球和春袋下有没有夹带?”
“也是。”先前说话的那个衙役提起刀子将刀尖伸了过去,挑起丘举人的那活儿,端详了半天,这才放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