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赵大人做个解释?”其他考生也都明白过来,这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楚,判谁不判谁,鬼才知道。
“住口,再闹,一人再判一个差!”赵文华脸上有青气涌动,“本官什么身份,你等又是什么身份,凭什么要解释?本官判谁差,不判谁,那是我的权力。难不成你们冲击考场还有理了?”
这话也说得过去,至少吴伦刚才确实没有从考舍中冲出去,也没说一句话。
这事就算捅破了天,别人也拿他赵文华没辙。
衙役们见赵大人脸色难看,都提着鞭子往考生们的门上一阵乱抽。众考生刚才被打怕了,听到说又要判一个差,一个个心中畏惧,噤若寒蝉,再不多说一句。
“哼!”赵文华狠狠地看了吴节一眼,带着衙役们走了。
刚才闹了这么一出,考生们都没有了力气,又折腾了这一气,众人都没有心思睡眠,皆磨了墨低头写卷子。
看着卷子上被人用银模子盖了一个触目惊心的红戳儿,吴节心中恼火,瞌睡虫儿早被惊扰得不知道飞去了哪里。想了想,也只能给砚台加了点水,磨了一砚台墨汁,打算将第一题抄完再睡不迟。
就提起笔依照记忆抄起了第一题。
可是,这里实在太靠近伙房,却闹得厉害。
原来,朝廷恩典,特意派了伙夫给考生们做饭。按照朝廷的规矩,每日只供两餐。上午已时一顿,下午未时一顿。换算成后世的北京时间,就是上午九到十点供应一餐,下午三到四点一餐。
刚才黄字考区折腾了一气,时间已经到了丑时。按说这个时候做早饭早了些,但考场中一万多考生,却只有一二十个伙夫,从准备好食材到将菜肴送到考生手头,没几个时辰下不了。
等考生们用完早饭,又该准备午饭。因此,除了傍晚可是歇气,伙夫们竟一刻也不得闲。
受了无妄之灾,吴节本就心头恼火,又听到伙房那边尽是厨子菜刀切在菜板上的当当声和拉风箱的怕啪打声,顿时有些焦躁。
最最倒霉的时候,居然有油烟顺风吹来,一嗅味道,却是火夫们在熬猪油。那浓重的带着猪毛臭的味道,直将人脑门都熏疼了。
嗓子里也有些发疼,忍不住小声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