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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猜错,考题应该是从景王府那里泄露出来的,吴伦是第一个拿到题目的人。景王府出售考卷,一查,肯定会查到王府这个源头。吴伦是王府的人,又是考生,不管是否有证据,肯定会脱不了干系。

再说,如今试题已经全部换了,难度降到低得令人发指。

如果题目生僻倒还好说,也许吴伦运气好,恰恰作过,没准还真拿个好名次,得个进士功名。现如今的题目实在简单,几乎人人会作,要想上榜,全凭真本事,已经彻底将运气一说扼杀掉了。

吴伦才华是不错,可放在这一万多考生之中,也不过是中下等。

吴节猛然想起一事,这一科的考生中除了他自己,好象还真有不少人才。嘉靖四十年的会试很是出了几个名臣和文化大家,最著名的就是万历年间的首辅申时行,他这一科好象得了状元吧。

八十一个名额,再怎么也落不到他的头上。

吴伦如今在士林中声名狼籍,又放出大话来要进一甲前三。到如今,基本是中不了的。可想,将来他还如何在这世上容身。

吴节心中好笑:这小人,机关算尽,此刻总算是尝到了回天无力的滋味了。可怜,可憎,也可恶。

笑毕,吴节有叹息一声:吴伦是完蛋了,可我呢……我不也是遇到了大麻烦?

一念起,心中顿时乱了。

又深吸了一口气,给砚台加了点水,慢慢磨起墨来,试图让这简单舒缓的节奏让自己心绪平静下来。

磨了半天,砚台里的水渐渐干了,墨汁也呈粘稠状。

吴节又加了点水,用笔蘸了,想了想,提笔在草稿上写下那篇试帖诗的题目。

可接下来该写什么,心中却是一片空白。

有坐了片刻,想了半天,这才凑出了第一句,一共五个字。

看了看,觉得不满意,就用笔划了,又开始重新写。

如此写了又划掉,渐渐地,一张稿子已经被填满了,却还是不知道该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