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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何必多礼!下官只是与大王共襄义举!”蔡攸侧身避过赵瑜的行礼,谦让道。

“共襄义举?”赵瑜半边的浓眉一挑,登时哈哈笑道:“说得好,的确是共襄义举!的确是共襄义举!”笑声停歇,赵瑜又重新拾起鱼竿,盯着一沉一浮地鱼漂,轻声说道:“其实说起来。少保家中早已参与此项义举!海事钱庄的股份可是有半成是少保家地。”

赵瑜的话音虽小,落在蔡攸耳中犹如惊雷,“大王何出此言?!”转念一想,‘难道是想送礼不成?五十万贯的股份作礼物,当真舍得!’他这么想着,看着赵瑜的眼神不禁有些热切起来。

赵瑜没去看蔡攸的表情变换,只问道:“少保的族人中可是有个单名一个倬字的?”

“是有这么一个人……”听到赵瑜提起族弟地名字,蔡攸愣愣的回答。但立刻醒悟,惊声问道:“他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赵瑜说得轻描淡写:“只是一气掏出六十万贯,溢价买下了海事钱庄半成的股权!”

蔡攸的脸黑了下来:“……此人是我家中逆子。自幼只好商贾,不学无术。早被逐出家门了!”

“竟有此事!?”赵瑜睁大眼睛,故作惊讶道:“我看那蔡倬,谈吐举止皆是不俗。却没想到会是家族逆子。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摇着头感叹了两句,又道:“不过我看他虽是被赶出家门,却好像还挂心家中。上岛买股份时,还有狡兔三窟之语。”

蔡攸的脸色彻底变了:“大王此言何意?”

“无他,转述而已。”赵瑜随意回了一句,先看了看水桶中,两条巴掌大的小鱼,摇了摇头,对蔡攸道:“这点大,看起来吃不了鲜鱼脍了!还先用点酒饭。等午后。换个地方再试试!”

说着,不等蔡攸回答。赵瑜便向桅杆后的随从打了个手势。不一会儿,食案软榻便在甲板上摆定。赵瑜携起蔡攸,起身入席,两人各自的食案上,琳琅满目摆着各色菜肴,鱼肉时蔬俱全,还有一壶酒和一颗硕大地圆形果实。

赵瑜用手转了转圆形果实,笑问道:“不知少保在东京城中有没有吃过这椰子?”

蔡攸点了点头:“当然吃过。连荔枝都有,何况更耐储存的椰子。”他倒想听听赵瑜能从椰子身上扯出什么话来。

“‘鹦鹉巢时椰结子,鹧鸪啼处竹生孙’。我东海的礼部尚书平日里便最喜欢念叨这一句,也是最喜吃椰子,喝椰子酒。”赵瑜拿起酒壶,站起身,亲手给蔡攸斟满:“少保可以尝尝这椰子酒。比起平常的水酒,是别有一番风味。”

蔡攸举起酒杯浅尝即止,“‘鹦鹉巢时椰结子,鹧鸪啼处竹生孙’?虽不算工整,却是深有野趣。可是贵国的礼部尚书所写?”

“不是他。”赵瑜摇摇头:“是他的先祖,太宗时被远窜琼崖地宰相卢多逊所做,而孤的礼部尚书便是卢相公留在朱崖水南村的那一支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