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瑜一拍座椅扶手,“杀得好!”
“怎么杀地?!以什么名义?”赵文连声问道,“把事情说清楚!”
“是!”信使一拱手,朗声道:“赵约那厮在城头上射上我弟兄多人,又瞅准了我军大部出城,便派了六七百人来夺涌金门。面对六七百宋军。留守的余副指手上却只有五十人。不过余副指是当机立断,一句话都没说,抬手一刀便把带兵过来的宋军指挥使砍死!”
“好!”陆贾大叫一声。
“快刀斩乱麻!做得漂亮!”赵瑜也鼓起掌来。
信使脸上泛起红光,得意的声音更为响亮:“余副指杀了宋军地指挥使后,便立刻纵兵把过来的宋军杀散,捉了个领头的。几句话问明内情,就沿着城墙直杀向北面的钱塘门。赵约那厮还指挥着一千多兵向城下射着箭,但余副指领着五十勇士一到,只挥刀砍了十几人,转眼之间,钱塘门城上就只剩赵约孤零零一个了。”
“就这么把赵约杀了?实在太便宜他了!”陆贾遗憾着,“该千刀万剐才是!”
“那时还没有杀!”信使摇着头,“余副指只是把人捉回了涌金门。不过第二天一早,三个头儿商议过后,赵约就被绑到了菜市口。余副指领队震慑刑场。丁教导在刑台上历数其罪。吕指使亲手拿着大斧,当着蔡知州、陈龙图和数千杭州军民的面。把赵约那奸贼的脑袋砍了下来,祭奠死伤的兄弟。那叫一个痛快!”
“痛快!痛快!做得当真痛快!”陆贾哈哈大笑。
“还有更痛快的!”信使高声道,“行刑之后。蔡知州被丁教导逼着下了公文,定了判词。张榜于街头巷尾,彰显赵约之罪,传首城中各处!现在杭州城里人人都知道,赵约是明教地奸细,射杀功臣的罪人。”
“干得好!”赵文右手握拳一锤左手,“现在做成铁案,也不惧日后有人翻案找麻烦了,就算是道君皇帝面前也好说话!”
“吕师囊他们应该已经控制住了杭州的局势了罢?”赵瑜问道。处斩赵约,凌逼蔡嶷,而陈建却站在东海这一边,再加上出城夜袭建起的威势,杭州城内的大小事务的控制权自然会落到吕师囊、余道安和丁涛三人手中。
“蔡知州不敢多嘴,陈龙图从一开始就俯首帖耳,城中宋军更是见了我们就像老鼠见了猫,现在杭州城内是三位头儿说了算。”
“这样做,会不会过了点?”赵文犹疑起来,“若是引起大宋皇帝、宰相地警觉,怕是又要多变数了。”
赵瑜摇了摇头:“至少表面上,他们还是被征发的民间义勇,只要不公开打出东海旗号,大宋君臣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怎么说,都是蔡嶷主动要求我们东海出人出力,不是我们自个儿送上门去的。只要从道理上说得通,影响就不会太大。”
赵文点了点头,信任赵瑜的判断。转头对信使道:“既然吕师囊已经控制了杭州城,想来守到援军南来应该不成问题!就在半月前,童贯当上了江浙、淮南宣抚使;另有一个阉人唤作谭稹的,为两浙制置使;西军大将刘延庆为都统制,已经奉旨南下。西军、京城禁军以及湖南枪棒手,总计十五万人,沿汴河直奔杭州而来。预计在本月月中时,其先头部队就能过江,然后最多十天,大约二十五日左右,全军便能赶到杭州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