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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开很快就被领了进来。四十出头的样子,身宽体胖,圆圆胖胖的脸,留了一把长须,乍一看却像是个有福相,能赚钱的豪商。

赵开比朱胜非年轻,但他中进士却是在哲宗的元符二年,而朱胜非却是道君登基后的崇宁三年才上舍及第,论资历,还不如赵开。但宰相礼绝百僚,下属行礼时,并不需要还礼。就算资历差上几十年,也不过是向老臣略低低头,甚至不需站起。

不过赵开进屋后,照常规躬身行礼,而朱胜非和张浚同时站起身,半躬了腰,竟然还了半礼!

求贤若渴!

两位宰辅的举动赵开看在眼里,心中对今日之事也有了些底。

“运判!蜀道难行,一路北来,实是辛苦了!”

“天子有招,相公签书,卑职敢不早来!”

朱胜非开口与赵开寒暄了两句,很快便进入正题。

“运判之才,吾从德远处已然深悉。署理成都转运,一年所获财帛之税,计增六十余万,而民反以为德,不以为苦,确是大才无疑。吾移文成都,急招运判来京兆,所谓何事,想必运判心中也已有数。吾也不多说闲话。只想问运判一句,若让君提举川陕茶马盐酒,不知能给国库增加多少财税?!”

朱胜非的问题确实直接,是赤裸裸的要钱,而赵开却胸有成竹,微微一笑,直接比出三根手指。

“三百万贯?!”朱胜非和张浚对视一笑,这比预计得还多了一点。

毕竟成都府路的财税占了蜀中税入接近一半,赵开一年能增收六十余万。那依靠川陕两地的茶马盐酒专营之权,增加两百万贯税入应该是合理的推断。而赵开能给出三百万贯,多出的一百万就是意外之喜了。

但赵开却是在摇头:“不!不是三百万!”

“难道才三十万?!”

“是三千万贯!”

赵开轻描淡写吐出的几个字,差点将两名宰相惊得跳起。朱胜非脸色难看起来,“三千万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