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您这几天老是往我家里跑,原来是瞧上这物事了。”赵概恍然大悟,连忙摇头说道:“恕我不能割爱,要不换成龙凤茶团,如何?”
“叔平岂能失信于人。”儒雅文士在一旁微笑帮腔道,心里寻思,等何涉将秋水映月砚拿到手之后,自己应该借来玩赏几天才好。
“慢着,似乎是要有人在一柱香之内破解此诗,约定才会生效,现在时间未到,而且无人能解其意,那我为何要奉上砚台。”迷糊了一会,赵概忽然醒悟过来,同时在心中暗暗叹息,好宝贝果然不能见光,不然容易让人惦记着。
“可惜,差一点儿就到手了。”何涉懊悔了片刻,然后充满希望道:“宽夫,此诗你可破解了?”
“初窥门径,却不得其门而入。”儒雅文士摇头说道。
“你们几人呢?”看着被问道的几人相继摆头,而赵概面露得意笑容,何涉不由感叹说道:“果然,身处朝堂之上,必将为俗事所累,才思也随之消退了。”
“何学士此言甚是。”几个人回忆这几年的经历,诗词文章确实已经很少写了,而时文奏折却作得顺滑无比,心里都觉得有些惭愧。
“你们也不必介怀,人的精力终归的有限的,身在朝堂,为天子分忧,为社稷百姓谋福,岂能分心再想他事。”想起自己当年何尝不是如此,何涉微笑安慰道:“要是在为官之时,还能写出锦绣文章的,不是天纵之才,便是不务正业,天下可没有几个范希文、欧阳永叔。”
“话都让何学士说尽了,那我们又有何言。”儒雅文士苦笑道。
哄然大笑之后,赵概说道:“却不知楼下的举子可有人破解此诗了,解元崔纵,从其应试的策论来看,可知其人颇有才华,若是能潜心修学,也未必不能点为状元,而与他只有一线之隔的几个举子,无一不是才华出众之人,要破解此诗,那应该是迟早之事。”
“那就要看是迟还是早啦。”这次举试,白雀书院的学子大部分都通过了,可是没有一人名列前十,成绩略比往年差,见到赵概提到解元,何涉心里有些不舒服,轻轻叹道:“如果老夫门生在此就好了,恐怕根本不用一柱香时间,便能破解此诗。”
“何学士,不知你所谓的门生是指谁,若是白雀书院学子的话,楼下有十几个,要不我叫他们上来。”赵概轻笑说道。
“办学多年,培养的尽是中庸之辈,老夫惭愧啊。”何涉没有明说,而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虽然白雀书院培育了许多秀才举人,可是何涉也清楚,这些秀才举人日后的成就前途却不大。
“何学士,正如您如言,天下之士子,岂能个个是英杰才俊,大宋开国近百载,也不过仅仅一个希文公罢了。”儒雅文士悠悠说道,几人随之沉默不语。
“却不知希文如今身在何处了?是那州还是邓州。”过了片刻,何涉脸色黯然,露出思念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