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爷,奴婢准备好了莲子羹,待奴婢侍候公子爷起身,就用些羹,还有点心。”如烟则笑吟吟地柔声道,不待如玉反应过来,就动作轻盈地爬上床榻去,探出柔嫩素手去帮着张瑄更衣。
如玉慢了半拍,有些怔怔地望着如烟动作熟练得帮张瑄穿衣,见张瑄笑眯眯地望着她,这才慌不迭地也爬上床去,捧着张瑄的腰带系去。
这时,院中突然传来有男子干咳的声音。
下人张力在院中恭谨地禀报道,“三公子,宫里传来贵妃娘娘的口谕,贵妃娘娘宴请平卢、范阳、河东三镇节度使安禄山之子安庆绪,命公子爷立即进宫陪宴。”
张瑄一怔,心道:杨玉环宴请安庆绪?即如此,她让我进宫作甚?莫不是又要吟诗作对?
一念及此,张瑄忍不住一阵恶寒。唐人对于诗词歌赋的青睐和执着痴迷,着实让他无语。这个东西,偶然调剂一下无伤大雅,整日里以此“讨生活”,不腻歪死也得恶心死。
“公子爷,宫里的车驾就在门口候着。”张力唯恐张瑄不重视,赶紧又追加了一句。
“我知道了,你且去,我随后就来。”张瑄说着坐在床帮上,任凭如玉给他穿着靴子,却是顺手将如烟刚给他系在腰间的一个香囊摘了去。
衣服熏香还嫌不够,还要在腰间系上香囊以示风流倜傥,这是长安城里公子哥儿一贯的装束,但张瑄却不以为然,十回有九回都会把如烟系上去的香囊暗中摘掉,顺手仍在墙角的废纸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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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虽然是张瑄头一次进宫,但坐在宫里派出来的马车上,一路穿过朱雀大街进了皇城直抵兴庆宫,这一路上他并没有顾得上欣赏大唐宫阙的万千胜景,而是心念电闪,思虑着之后会发生的种种。
直到带着他进宫的那个小太监站在车下尖细地喊了一嗓子,“张家小郎君,霖德殿到了,且下车、随咱家进内向娘娘复旨。”
张瑄默然跳下车来,却是笑着向小太监拱了拱手,然后顺手递过去一个一两左右的小银饼子,朗声道,“烦劳公公了。”
“这张家的小郎君真是一个知趣的妙人儿。”小太监先是一怔,旋即捏着小银饼子进了袖口,眉开眼笑地头前带路而去。
在进殿之前,小太监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张瑄低低笑道,“张公子,咱家姓张,叫张德福,咱家在娘娘面前听差……一会进了殿,在娘娘面前切记不要失了礼数,看咱家的眼色行事,咱家不会坑了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