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江郡,皖城。
刘勋的府邸大厅,此刻正埋下一层阴郁。
“主公,袁术若败则我军再无依靠,犹如唇亡齿寒无所依也,况且往昔,是袁术九江郡北据徐、豫州两地,若此番袁术被灭,则我军南不可据孙策,北又出曹操、吕布两方大敌,还望明鉴……”
正厅内,一名宽衣文士当即长篇大论,但主位之上,刘勋却是异常的优柔寡断起来。
刘勋爱财,这是江东人人皆知的‘秘密’,早年依附袁术也只是为权势金银所诱惑,而如今刘勋作为江东庐江的太守,把持着众多兵马,却是要眼看着袁术落得如今这局面。
刘勋此刻道:“子扬,汝乃光武帝之子,阜陵王刘延之后,这袁术背汉自立,汝应该痛斥才是,为何还要轻言助之啊?”
此言一出,那宽衣文士却不以为然,道:“主公啊,此非治世,乃乱世群雄逐鹿也,袁术固然有大错,然我刘晔虽出身帝世之胄,也深知汉室早已垂危,大丈夫岂能顾左顾右不图权衡?主公要立霸业!仁义其次,立本才为关键呐……”
刘勋听到这里,还是有些犹豫,刚要再寻思,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明明自己才是主,但听着刘晔的话,似乎他比自己还懂的更多一样,这让本就自命不凡的刘勋更加心中愤恨。
“不可,此事事关天下大义,大汉之名,我不能答应!”
刘晔此事更急了,“主公,堂堂大丈夫,怎能被区区虚名而束手,若此刻那淮南信击败张勋,则主公北无依靠,悔之晚矣呀……”
“刘晔!注意你的身份!我是你的主公!”见后者语气稍重,刘勋此刻当即起身怒视着,大喝起来。
“我这……”刘晔身子猛地颤了颤。
淮南信是天下人最近对曹信的称呼,取淮南侯之淮南,取曹信之信,统称淮南信,因为要与汉初韩信区分起来,就如同韩王信一样,而这也足以看出各路诸侯对前者的重视。
但这一刻刘勋也不例外,稍作缓和之后,前者也道:“这淮南信的确厉害异常,然袁术此人,早年就对我颇为不屑,怎地,今日有了大祸,就要我这一小小郡守去帮他?哼。”
“主公……”刘晔一时也有些不甘。
但同时被刘勋打断起来,“也罢,今日那张勋刚送来五车金银要我祝他一臂之力,好,要我刘勋出兵也不难,你速去寿春,就让那袁术给我亲笔写一封着请信,再多送十车金银!我便考虑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