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妄自觉此时父亲不在,他要担负起照顾母亲的责任,连连点头:“是,我都听您的,妈您别哭了,相信爸爸很快就回来了!”
楼夫人这才发现她早已泪流满面,顾不得许多,这些天的压抑难过不舍一起爆发,抱着儿子痛哭流涕。
她已然决定听从公公和丈夫的安排,只求儿子能得一个光明的未来。
然就在当天傍晚,一封文件从城市的另一头穿越而来,不疾不徐的送进楼夫人手里。
原本心如死灰的楼夫人,在看了文件后,当即面色大变,顾不得许多,踩着拖鞋便匆匆出了家门。
等第二日清晨踩着晨露归家时,整个人都充满了愤怒和不解。唯独少了昨日要为丈夫儿子牺牲一切的愚蠢念头。
脑子里塞了太多东西,叫她神思恍惚,猛然间与坐在客厅神色关切的那人对上眼神,一个激灵,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不动声色的上前与那人热情寒暄:“寄南,怎么突然回来了?”
来人正是楼寄我的二弟楼寄南,闻言露出一个苦涩的笑:
“雅芳,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大哥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我既放心不下大哥,又担心你和小妄。”
陪在一边的楼妄也搭腔道:“妈,小叔刚才还和我说,他和看守所那边的同学打了招呼,下午想和我一起去看爸爸,给爸爸送些能用的东西过去呢。”
楼夫人瞧这叔侄两六七分相似的面容,生出了一种恍惚感,茫然的点点头。
等下午两人都不在家时,低调的将两份儿材料送出去让人用最快的速度做鉴定。
“送去鉴定了?那等着看好戏吧。”道维对前来汇报的线人道。
线人这会儿也琢磨过味儿来了,大热天的吸了口冷气,不可思议的问:“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道维心情好,没有耍花腔,直接给了一个肯定答案:“就是你想的那样!”
线人这下觉得自个儿后牙槽开始疼了,人都有些坐立不安:
“依照咱们送到楼夫人手上的那份就诊记录来看,楼寄我是在婚后不久出了意外导致无法生育,且治愈希望渺茫。
而从昨天夜里发生的一系列事来看,楼夫人本人对此事毫不知情,那楼家独苗苗楼妄少爷是哪儿来的?
更为关键的是,听闻楼妄和父亲楼寄我长相有七八分相似,楼家上下无人怀疑过他身份的真实性!包括他母亲楼夫人在内。
大户人家每年体检何其重要,又是谁在里面做手脚瞒天过海?
加之今儿上午楼夫人将儿子楼妄和小叔子楼寄南的样本送去做亲子鉴定,听闻这二人容貌上也有六七分相似……”
线人眼神接近于惊悚:
“这,楼寄我好好一豪门继承人,是有绿帽子癖好,还是有给人养儿子的癖好?还是说豪门生活已经到了如斯艰难地步,要通过亲手给自己戴绿帽子才能维持身份地位?”
线人发出了灵魂拷问:“是个男人都忍不了啊,他到底咋想的?”
英俊多金的豪门霸总滤镜在他这儿破了一地了。
道维轻嗤一声:“这正是我想知道的,不过肯定有人比咱们还急,相信她不会叫咱们失望。”
楼夫人确实没让道维失望,在拿到亲子鉴定的第一时间,就要求去看守所见丈夫。
楼老爷子还需要儿媳亲口在法庭上承认鲨人,在这种小事上大方的很,很快就让人安排好了见面的地点。
楼夫人却在见面的第一时间将亲子鉴定结果和就诊记录甩了丈夫一脸,愤怒质问:
“我到底有哪里对不住你,让你这么对我?你因车祸影响生育,若你坦诚告诉我,我们可以慢慢治疗,可以过继,可以领养,甚至可以不要孩子,可你为什么要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让我和寄南生孩子?
你把我当什么人?把寄南当什么?又让小妄如何自处?楼寄我你到底有没有心?你告诉我这都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