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铭安编竹筐的手抖了抖,目光落在编的像稚儿编的竹筐上。
“等你哥哥叔叔们打猎回来吧。到时候猎物换了银子去请大夫,家里还有些三七叶子。去熬水给你爷爷擦身子。”
钱亦谦撇嘴,二十来天了只捡到一只撞了树干的傻兔子。还有十来个野鸡蛋,旁的就是些野果子。
哪来的猎物换银子?去撞树的野猪吗?
钱铭安只恨他一心读书。
这双手除了拿笔,其他一事不会。流放路上折损了不少亲人,好不容易来到了苦寒之地。
容不得松口气,就要为一日两餐头疼。
说是进山打猎,不过是人多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傻兔子。
野鸡跑的太快,不容易抓到。
“那我去熬水吧。”钱亦谦揉着干瘪的肚子,转身看到路的一边走过来一男一女。
男人高大清隽,低头和旁边微笑的女人说着什么。
那女子笑的脸上像盛开的太阳花。
“爹,有人过来。”
钱铭安苦笑一声,“连老鼠经过都要绕道走,还会有人来家里?怕是路过这里的吧。”说话间依然在编竹筐,不敢有一点分心。
稍不留神,竹筐又要散开。
“是来我们家。”钱亦谦记不清多久没在村里和陌生人说话。
苏柒和顾北衡抬眼间看到钱亦谦过来,两人上前打了个招呼。说了自家的身份,钱亦谦听说了也有一拨流放的人过来。
还是武将之家。
钱铭安放下手中的活计,转身看到顾北衡二人,心中抑郁了。
这是刚来没几天的流放人家?
穿的细棉布,那充满笑容的脸怎么看都像是来游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