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爷的意思是,本官与太夫人的话阿萦都该当做耳旁风才对?”
突然有人冷笑着打断了沈文德的喋喋不休,沈文德与阿萦皆同时向门口望去,只见帘外倾身走进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那男人身着紫色麒麟补子官袍,腰束玉带,面容冷峻威严,不苟言笑,不是旁人,正是女儿的丈夫、卫国公裴元嗣。
裴元嗣极冷地瞟了一眼沈文德,摘下身上的大氅扔给身后的丫鬟,而后大步朝着阿萦走来。
阿萦慌忙别过脸去拭泪,屈膝施礼,裴元嗣却扶住她,径自拉着她的手去了上座一同坐下。
沈文德目瞪口呆。
裴元嗣没再理会沈文德,仿佛屋里没他这个人存在,问一旁的紫苏、桂枝二人道:“今日太医怎么说?”
紫苏有意无意地往沈文德的方向看过去,“姨娘这几日犯恶心的次数少了许多,人瞧着也有精神了,太医说姨娘脉象平和,母子平安。”
沈文德忍不住出声道:“阿萦有了身孕?!”
满堂皆静,唯有沈文德的声音尤为响亮地在花厅内外回荡着,阿萦似有些难堪,又有些窘迫地低下头去,她只得起身道:“妾忽觉有些不适,先行一步,请大爷与父亲见谅。”
裴元嗣淡淡地应了。
阿萦匆匆离开后,沈文德自知失言,忙起身道歉赔礼,“国公爷恕罪,下官,下官不是那个意思,下官只是担心阿萦做错了事情,没人指点,酿成大错,绝没有指责国公爷与贵府太夫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