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软色气闷自己居然在四个体面人面前丢了脸,于是便深深低下了头。

这幅模样落在陈纤韵眼中,便是一副对顾宴清情深不可自拔的模样。

手中鲜香的鹿肉顿时嚼如鸡肋,“姑娘,你大可不必如此,公子虽需进补,却也不是一两日就能完成的。”

阿玥低头皱眉。

是不是她听错了,总觉得大师姐话里有话。

席希视线扫过陈纤韵,最后落到了顾宴清面前。

“还不知兄台高姓,令妹对兄台的赤诚孺慕之心,着实令人羡慕和感动啊。

我若有这么一个妹妹,也必定疼爱庇护她一生,难怪今日兄台不顾自己陷入险境也要出来寻她,当真兄妹情深。”

叶软色:“……”

文化人讲话都这么难懂的吗?怎么就感动了?

这不是饲主应该做的吗?难道还和他争食不成?那太有失腔调了。

顾宴清对着叶软色,眼中波光如春日江边枝头柳叶,轻点湖面荡起的一圈涟漪,转瞬即逝。

转向那师兄妹三人时,眼中只有温和如常的笑意,让人窥不破他心中所想,只感叹这公子真是如玉盛容,坐他身旁无论男女皆被比得犹如鱼眼。

“敝姓叶,名勾月。小妹年幼,还是孩子脾性,好在心思赤诚,是在下没教好,让诸位见笑了。”

陈纤韵今日已经是第三次听见他说“见笑了”。

仿佛是自己家上不得台面的小儿在外丢人了,主人家既无奈又得顾全她,只能自己对外人陪着笑,代为周全。

回去后却又舍不得哪怕说一句重话,不知该说句严厉还是太过宠惯着小儿了。

而事实上,这公子也就是这个意思。字字句句,不容错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