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双手掖如宽大的绣袍之中,隔着厚厚的布料,伸出臂膀托住了叶软色的腰际,另一手从她腿弯间抄起,还不忘带上那枕脑袋的小软包,把小姑娘温柔地从地上抱了起来,在怀里紧了紧,足尖轻点,衣抉翻飞,转眼跃上了山庙破败狭小的阁楼平台,这才把叶软色轻轻放下。

整个过程力道拿捏得极轻,小姑娘完全没醒,更不知道自己睡着睡着就换了个地方。

顾宴清声音很轻,好像怕吵醒睡着的那几个人,遥遥行礼作揖。

“席兄,男女授受不清,为了贵门弟子的清誉,如此更好。”

席希抬手回了礼,却没有说话。

陈纤韵难堪地走回原地,脸都抬不起来。

既然男女授受不清,那他为什么抱叶软色,为何和她在如此近距离的一处。

那上头,顶多一张半床塌的面积,狭小无比……他怎愿意……

公子明明什么都没有说,更没有斥责她不守礼节,可却仿佛在她脸上扇了一巴掌一样,让她火辣辣地疼。

他不会对她说重话,不会教训她,始终守着君子底线却疏离无比。

只是因为他不在乎她,他不会像顾及叶软色的名声一样顾及她的。

她如何,并不在他的眼中。

陈纤韵望过去,顾宴清的宽大的袖摆,似无意般盖在叶软色身上,把她整个人挡住了大半。

陈纤韵难受地收回了视线。

他时时记得庇护着那姑娘。

席希看着陈纤韵的目光难忍心酸,最终只能闭目。

他安慰自己,好在这人终究只是个身体羸弱且出身不好的瞎子。

这人和自己相比,除了容貌一无是处。

他比不过师妹那个尊贵的未婚夫,难道还比不过空有皮囊的叶勾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