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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权术,为先是天下万民,不知为何,到如今为先是自家江山。

向长远在江湖中不思局势,放任自己潇洒自在,回京后他逐渐接受了京城的繁华,还有随处可见的危机,甚至推演朝局。

他看得清局面。

他很清楚,如今沈齐文不只是大晟的储君,他已然是崇明帝用来稳住沈氏江山的一枚棋子,动他,就是在和天子作对,等同谋逆。

但他,一想到温柔和善的徐世子受了那样的欺辱,他恨不得将沈齐文抽筋剥皮,也难解心头之恨。

向长远盯着他的兄长,他知道向长泊肩上的责任和他不一样,他身后不止是向家,还有万千将士,他不能行错半步。

他忍了一会,还是将心中的话如是告知,“兄长,若向家效忠的是沈齐文那样的君王,这大晟就该亡了。”

“向长远!”向长泊闻言厉声呵斥他,压低声音提醒他,“你以为你只是向长远吗?”

“所以,我想请兄长。”向长远将另一条腿放下,抬头仰视少年征战的将军,郑重其事的磕下头去,脑袋撞在地上发出闷响。

他重新抬起头来,眼中多了一层水雾,在昏暗的灯笼光线中双眸明亮,他哽咽道,“请舍弃我。”

他作为向家的公子,担着很多责任,有许多素不相识的人性命握在他手中,他不能意气用事,更不能胡乱作为。

但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独自承担痛苦,所以,他明知道难以两全,还是奢求能两全。

“如何弃!你告诉我!”向长泊见状怒火中烧,伸手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拽了起来,怒目圆睁,声声质问,“向长远!你告诉我,我如何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