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二宝不是钟武的种?真的吗?她怎么知道?”
那个说:“她知道什么,信口胡说,这是骂钟武戴了绿帽子,你们也信。”
却也有人说:“我早些时候就觉得二宝不大像钟武,倒跟钟文有些挂像,跟他翁公也……”
耳听着周围乌糟糟的话越来越不像话,钟武忙道:“你胡说什么,二宝当然是我的亲儿子。”
邵秋实面无表情地盯着钟武:“孩子冷得一身冻疮,你不想办法,董氏偷了我爹的药炉给他取暖,这办法固然是错的。难道不就因为你这个当爹的窝囊废,才逼得她这个做娘的去偷?”
钟武一噎,小声道:“那她也不能偷别人东西,偷东西是不对的。”
邵秋实继续道:“一家人连一床棉被都匀不出来,山贼虽将你们拘在庄子里,却拘得不严,不能多次出入,出去一趟回家两床旧被子总是行的。董氏换了我爹的棉被给一家子盖,这办法固然是错的,难道不就因为你这个做儿子的贪生怕死,才逼得她这个做儿媳的去抢?”
钟武又小声道:“那她也不能抢别人东西,她自己去抢的,关我什么事?”
“享受她偷来抢来的东西,你默不作声心安理得。怎么追究起来,错就都是她一个人的?是她偷的药炉你没烤,还是她抢的被子你没盖?好人都让你们当了,难道就活该她是天生天养彻头彻尾的坏人?”
这一问,振聋发聩,所有人都因为邵秋实的喝问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