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不亮,邵秋实便起床上山砍猪草了。
两年多过去,邵秋实十二了,身量长高了不少,装猪草的背篓背在背上,也不算是大得出奇了。
邵秋实割了一会儿猪草,山里便陆陆续续地进人了,都是想趁着日头不大来捡蘑菇和挖野菜的。
今年旱得很,好久没下雨了,别的山峰远望都是光秃秃的。
邵秋实的山下压着灵脉,山里灵气浓郁湿气也大,树木葱郁,植被茂密自不必说。
清晨会结露,低洼潮湿的地方便会长出菌子来。
菌子不多,来得早才捡得到,稍微晚一点便连影子都没了。
寻常的菌子,村民都自己吃了。
若能捡到鸡枞菌,哪怕只有两三朵,村民都舍不得吃了,要不惜走上十几里地,到城里卖了换铜板。
邵秋实独来独往惯了,除了唐家人,很少跟村民打交道。
邵秋实不会阻止村民进山,却也不会跟他们打招呼,自顾自地避开人群,往山林更深处走去。
邵秋实很快打了一背猪草,又摘了一些野核桃,然后去看了看她种的荸荠。
九月的荸荠叶子已经长得老高了,隔得远了,乍一看还以为是一丛长在水洼里的葱。
是的,水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