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如此也好。”会吾将军轻叹,“看在你师父的面上,别伤芜都百姓。”
“本该如此。”宗阙说道。
会吾将军看着他半晌,蓦然大笑道:“极好,极好!”
与霖国第一战,会吾将军落马被俘,主将已失,黍国朝堂上格外的寂静恐慌。
“大王,长襄君下令,出城投降者不杀。”
“混账!”黍王拍桌,头上流毓摇晃,“下令,谁敢出城,格杀勿论!”
霖军围城,再未进攻,可芜都之内却是杀伐不断,血流成河。
“将军,芜都已乱。”副将说道。
“斩杀无辜臣民是最愚蠢的。”宗阙说道。
若他肯降,作为甥舅还有一线生机,但如此滥杀之人不能留。
越杀,百姓即便口上不说,悖逆之心却会不减反增,民心,从不是强权压迫便能成,兵亦是民。
杀戮,争斗,压迫,霖军围城,黍国宫城却被黍国自己的士兵围了起来,兵戈交鸣,群臣即便奋力弹压,也只能慌忙逃窜。
“抓了黍王,向长襄君投诚!”有人呐喊!
“抓了黍王!”
宫城已乱,黍王坐于王座之上,即便呐喊,也无人护持他分毫。
三日之期未到,芜都城门大开,浴血的将士向长襄君献上了黍王的头颅。
头戴冠冕,君王的眼睛保持着惊恐未定,帐中将军未言,只是立于宗阙身后看着面前跪着的染血将士。
宗阙接过托盘道:“本君接受,从今日起,再无黍国。”
“是。”帐中人皆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