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不用等我了,你自己睡。”
秦时欢嗯了一声,钻进被子里缩成一团,秦屿抱着他轻轻拍了拍背唱了首睡前儿歌,轻轻的嗓音旋律,很快耳边呼吸声均匀起来。
秦时欢是他爹妈瞒着他生的二胎,直到三年前他回家才看看到这小东西,兄弟俩初次见面,鸡飞狗跳,跟前世的冤家一样。
秦屿不喜欢这个小东西,秦时欢也不喜欢那个素未蒙面的哥哥。
但他妈临死前千万嘱托求他照顾好这个弟弟。
他不想管,可是秦时欢站在他脚边,通红着眼睛,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轻轻喊他“哥哥”。
他没办法只能把这小崽子带在身边,秦时欢也只能眼巴巴地跟着这个讨厌的哥哥。
秦时欢睡着后他才起身把身上那件衣裳脱下来,转身进了客厅的浴室。
门上漫出层层雾气,朦胧中还能看清个人影轮廓,很快门把手转动,秦屿擦着头发开始收拾家里。
杂乱的厨房内碗筷盘子都被人洗干净了,旁边放着一只绿色的矮脚塑料凳子,上面还有被踩过的痕迹,盘子洗的不是很干净。
秦屿把毛巾搭在脖子上又洗了一遍,将家里收拾干净。
一切结束后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他靠在沙发上长长舒了一口气,浑身一点力气也没了。
一抬眼,脚边还放着那个破旧的黑色吉他包,边缘处都有了些毛边,上面用水彩画着一些幼稚的图案。
秦屿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点点星火,盯着那上面的图案久久没回神。
拆开吉他包,木质吉他油光锃亮,上面用涂改液写着两个大字。
屿白——
这把吉他跟了他十年。
那三年他卖掉了所有的琴,就只剩下这把跟着他到现在。
白烟层层,他敛下眼眉。
没吹干的头发还在滴水,令人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