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从我获取的记忆里看,他很挣扎,很长一段时间里并不愿意相信自己是喜欢你的,从你走了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的心意,但是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齐倦轻轻笑了一下。他将目光看向了椅子上放着的那件安静的开衫,脑子里不觉想起某张清冷的面容。

就是那个人,他表白了无数次,对方除了装作没听见,就是冷着脸让他滚。

但为什么最后救自己回来的,又是同一个人。

明明是在笑着,齐倦眼底却红了起来。他轻轻说:“你在做什么呢,傻不傻啊你。”

黑衣人看着他又哭又笑的模样:“可以了?现在活过来了?”

齐倦将手心的几团子纸巾挪开,擦了擦没怎么渗血了的伤口后,将它们丢在垃圾桶里,又吸了吸鼻子,说:“嗯。”

“还喜欢他吗?”

“干嘛告诉你。”

黑衣人只好轻轻叹了一口气。

齐倦将垃圾袋子扎起来系好,带到过道上的总垃圾桶里丢掉了。风在拂面而过时,他觉得浑身轻松了不少,可惜那阳光分明是明明媚媚的,他却感觉视线里出现了很多眩晕的光斑。

回了办公室的时候,眼睛也还没有适应过来,看向暗处时,依旧是很多繁复的亮片晃了良久。

齐倦栽回了椅子上躺下身来,才感觉自己最近是真的虚。每天吃的不多,还基本都送给了亲爱的下水道,手捂在胃上的时候摸到清晰的肋骨边缘都有些害怕。

他现在想得也很多——

去化疗吗?可是他都经历过了,在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红细胞减少、贫血、耳鸣、吃什么都吐、漫无止境的疼痛,以及,感觉自己就是靠着输液瓶吊着一条命。他也很害怕啊。

现在这个事说不说?可他又要怎么跟对方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