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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青将老八抱在怀里,顺了顺他后背上湿漉漉的毛,心里十分担心,“你身子向来不好,淋这么一场雨,怕是会发热。”

老八这会儿还没什么感觉,欢快地甩着尾巴,“老大,我没事!”

可没过半刻钟,整只狼便蔫哒哒垂着脑袋,热腾腾的气息全扑在习青颈侧。

“得在天黑前赶到潮音寺。”习青站直身子,往潮音寺的方向看了眼,黑雾笼罩前路,才刚过午时,便已天黑。

与此同时,上京城外龙吟山,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停在山坳处,车帘掀起,从上面下来一个形容枯槁的老者。

“来人。”那老者摆摆手,黑衣女子立刻上前来,恭敬地垂下头,“主子。”

老者面容僵硬,张嘴时牵扯着整张面皮抽动,他看向两旁高山,两指并起朝虚空处点了点,“开门吧。”

“是!”

女子朝身后示意,立刻有人沿着山壁摩挲起来,片刻后,原本密不透风的山体出现一道石门,石门缓缓洞开,几人眼前出现一条宽阔山路。

“走。”

老者重新登上马车,一行人沿山路走进,身后石门轰然合起。

石门之内别有洞天,犹如一把鬼斧在整座龙吟山劈了一刀,天堑由上通下,山顶裂缝仅不到一指大小,往下愈发宽阔,能并向过车,也能容万马千军。

走过一条长长的甬道,前方传来模糊声响,像是一场竹林暴雨,“笃笃”声沉闷低哑,沿着声音再往前百米,视野突地开阔,其中烛火通明,几十位僧人席地而坐,口中默诵经文,那“笃笃”声响竟是齐齐敲响木鱼而发。

“延慧大师,妖狼镇压得如何了,为何朕最近还是频发梦魇?”老者摘下覆在脸上的面皮,露出真正面目,竟是沈靖。

僧人中打头那个停下手中动作,看都没看沈靖一眼,“阿弥陀佛,贫僧一早便同圣上说清楚了,我等日夜诵经不为镇压,而是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