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也擦好了,再?把伤口用绷带缠上,也就差不多了。
姜肆把东西收好,回身的时候忍不住踉跄了一?下。
她这幅身体实在太过虚弱,一?场大病几乎要将她的身体掏空,这会儿她强撑着身体照顾薛准,只是一?小会儿而已,眼前便?一?阵泛黑。
她咬牙,忽的很想问问薛准,他这几天?撑着病体照顾她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呢?
如果薛准知道她心中?所想,多半会回答她,他什么也没有想。
他只是本能地对她感觉到?亏欠。
那几天?的姜肆一?直在做噩梦,却从不惊醒,只是一?味地沉睡,薛准日夜守着她,看着她在梦中?情难自抑,哭到?崩溃也不肯醒。
他那时候什么也没有想,又好像什么都想了。
他多想自己能代?替她,代?替她承受那些痛苦,代?替她陷在那些无法自拔的梦境里。
可是这只是虚空之中?的想象罢了。
他在第三日的黑暗之中?枯坐了一?日,直到?晨光微熹,天?光暂明,他决定放她离开。
月亮该悬于高空,而不是落在谁的怀里。
他不能那么自私。
姜肆扶住了案几,差点将上面的茶盏也推在地上,好在她反应及时,才没惊动背后的薛准。
她总觉得现在的薛准心太沉,不是心黑的沉,而是溺于水下的沉,她怕自己的动作?又叫他生?出什么奇怪的想法,又要说什么送她离开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