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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回的高明,看着谦虚顺从,实则话语之下还有一层意思:就说当朝没干过这事,你们给朝廷出这馊主意打算怎么捣鼓吧。

一听卫景平是来与他争利摊派酒曲的,樊一结交他们的心淡了,甚至在心中暗暗抱怨他怎么先前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要是得知这三人是为榷酒曲的事来的,他早就躲了绝不会和他们打照面。

卫景平微微笑道:“樊掌柜的意思本官知道了。”

先放个口风出来让樊一回去琢磨,他并不立刻要答复,因此无需再多说半句废话。

说完他不再跟樊一多说:“张兄段兄咱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办,这就告辞吧?”

他这句近乎戳穿樊一心思分毫不给面子的话叫樊一打心眼里发怵,但面上还是谦卑地笑道:“不敢耽误三位大人办差,以后得空就来坐坐,小的随时恭迎三位大人。”

“如此以后就常来叨扰了。”卫景平无比和气温润地笑道。

从樊楼出来天还早,他慢慢地往家中走去,京城的槐花落了满地,树梢的蝉鸣此起彼落,是个寻常的夏日午后时分。

走进巷子,他没有直接回家而且往姚家拐了个弯儿:“老姚,我同你打听件事儿。”

姚春山正在试用武双白新近制的墨,他搁下手里的毛笔:“你说。”

“我方才上了樊楼,”卫景平说道:“和樊掌柜打了片刻交道,瞧着他同你岁数差不多,想问问他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