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叹口气道:“找到了,只是他说自己更重要的事去做,不愿回大乾。”
丁肥点了点头道:“那刘兄你觉得王师为何要让商人代匠人缴税,以王师之能,应当有后手才对。”
刘三应道:“钱财只是一种分配真正财富的工具而已,王师先让商人多缴些税,也就是让朝廷在参与分配时,能发挥更强的力量。
换句话说就是,那些钱到了朝廷手里,做什么都很方便?”
丁肥苦笑道:“那不就是在说,王师做什么都有可能吗?刘兄,你有没有发现自己越来越像一个经年老吏了,和我说点东西都满嘴车轱辘话。”
刘三闻言愕然。
等丁肥走后,刘三又细细将自己审视了一遍,这才发现他竟然快忘了自己在一开始进王安石学堂时心里立下的誓言。
想改善大乾匠人的心还没有平常很喜欢锦衣华服的丁肥纯粹,毕竟后者是真的抓住一切机会去改善大乾匠人民生的。
发现这点后,刘三立刻给王安石还有他的诸多同窗写信,也不害怕把自己的形象损害了,就以他为例直言一切。
并且刘三去江南东路督查税收时,也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一别数年,不只是刘三成了需要江宁知府好好接待的度支司实权京官,范伦的变化也很大,家财比以前当地主的时候,翻了近十倍。
甚至还和其他人合伙置办船只出海经商,名下能远洋且属于他自己的大船都有三艘,更别说那些就在江南水路送货的小船了。
出门随时都有五六个膀大腰圆,拿着棍棒的随从,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那些匠人能围住就能吓住的。
当然那些匠人的日子还是和以前一样,连糙米都不能吃饱。
刘三到江南东路巡查,不提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就是他为了让那些商贾老老实实缴税,也必须杀鸡儆猴。
为了抓住那些商人的把柄,刘三特意在路上耽误了一些时间,就为了让那些商人先给匠人缴税,然后他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