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挠头讪笑,讨饶似的解释:“这下雨天太好睡了,大通他也不叫我, 两个人一起睡昏头了。”
另一人也连忙讨饶:“我屋里头还有两壶好酒, 张哥等会去拿就是, 就当我们赔罪了。”
多站几分钟便能换两壶酒, 那人不禁多了几分笑意,拍了拍对方脊背,又压低嗓音道:“那这次就饶了你们,下回……哼哼。”
话音一转, 又郑重其事的嘱咐:“主上他们昨夜回来得晚, 又……”
剩下的话他没说,只挑了挑眉,一切尽在不言中:“今儿肯定起得晚, 你们机灵点, 别还没睡醒就去敲门。”
对面的人心领神会,立马感激道:“多谢张哥, ”若是吵了主上睡觉, 免不了一顿罚。
片刻后, 脚步声响起,周围又陷入静谧。
屋里响起一阵布料摩擦的窸窣声,顺着半垂落的床帘朝里头望去,只见一黑发少女以手背覆眼,遮挡刺眼光线,微肿的红唇带着血痂,瘦削肩颈白得晃眼,还能瞧见上头的几道浅红指痕。
昨夜睡得晚,眼下又因为生物钟的原因被迫醒起来,脑袋难免昏沉,江辞卿缓了好一阵都没缓过。
等稍微清醒些,手臂的酸痛便一股脑地涌来,江辞卿不禁嘶了声,也无关虚不虚的事,只怪她太过胡来。
白日乒乒乓乓拿着铁锤一顿敲,晚上洗了澡换了衣服就往这边跑,从斗兽场到公主府,马车到椅凳再到床上,从口舌到指尖,基本没停过,且她还担忧着许浮生肩膀上的伤,大多姿势都是方便许浮生、麻烦自个的那种。
寻常铁匠锻把刀都要休息两三天,眼下江辞卿居然还能清醒过来,也多亏了年纪尚小、体魄强健,经得起这种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