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浮生松开手,指尖从额头划过鼻梁再落到柔软嘴唇上,温热的潮湿将指尖笼罩,她突然感到有些许陌生,于是骤然抬起眼。
落在一直耐心等待的黑瞳中。
无论经历了什么,江辞卿望向自己的目光永远赤忱干净,像是多凶狠的大狗,看见主人后都只会甩着尾巴、摊开肚皮撒娇。
江辞卿似看懂了她的无措,抓住她的手贴在脸颊,微微偏头,在掌心轻蹭,又一次呢喃道:“姐姐。”
似曾相识的奶声奶气,也不知道外头那些个士兵看见自己将军露出这幅模样,会不会惊得脸烤肉都吃不下。
“我好欢喜,”她终于冒出了一句别的话,许是很久没有亲口说那么黏腻的话音,字句显得有些僵硬,笨拙地表达着自己的雀跃。
好像知道了自己方才的不知趣,连忙温声补上:“我现在还觉得有些不敢相信,觉得像醉后的一场不切实际的梦。”
许浮生的野心,她最清楚,对方竟能在这种不安定的时刻,抛下都城里的一切,赶往边城寻她。
小狗摇着尾巴,只觉得千万种欢喜都变成烟花,在身体的每一处炸开。
许浮生嗤笑了声,不客气地捏住对方脸颊,没好气地反问:“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吗?”
想到对方掀开帘子又放下、呆呆站在门口不会动的模样,就觉得好气又好笑,微微用力就将大将军的脸颊捏得通红,留下深陷指印。
江辞卿丝毫不拦着,掌心依旧覆在对方手背上,眉眼笑意更浓,漆黑眼眸只剩下对方的倒映,有些憨傻的回应:“如果梦中就能日日见到你,我愿天天酒醉、大梦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