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连三岁小孩都骗不了,更何况是许浮生,她没搭话,指尖从高挺鼻梁划过,泛起一股痒麻的感受。

曾经那个青涩干净的小alpha,终究在边境的风雪中砺炼成出鞘的凌厉长刀,如同常挂在腰间的含光横刀,看似如玉温润,却无人再敢怀疑它的锋利。

指尖落在肩颈,即入了战场,又怎么可能只受过那么一回伤,即便江辞卿极力隐瞒,在信中一字不提。

可她们是标记过的伴侣,哪怕相隔万里、不能切切实实的感同身受,但也能让oga午夜惊醒,拂过没伤口却泛起刺疼的肩颈、腰腹、手脚。

水珠在泛红的眼角凝聚,最后滴落水面,掀起圈圈涟漪。

“没事的,”江辞卿掀开眼帘,将艳妩的风景收入眼中,慌张躲闪,又落入一双含着水光的桃花眼。

怎么能没有事,

江辞卿虽不算是娇生惯养长大,但也出生名门世家,是顶级世家江家唯一的继承人,是矜贵清朗的小家主,外头万人吹捧的天才锻刀师。

外人不敢得罪,身边的人个个护着她,就连外热内冷的李知乐,都肯为江辞卿,选择放弃强掳回来、执念颇重的林清淮。

故而江辞卿这辈子就受几回苦,回回都与她有关。

曾经在背着她在魔兽纵横的林中逃兵,替她挡下致命一刀,后面又冰天雪地的天气里,躲过她派来的追兵逃出蛮荒之地,还有三年后冒着迷路冻死的风险,踏雪入城寻她,更别说酒醉坟地、如今的带兵征战,次次都因为她差点丢掉性命。

本该是在都城中风光霁月、清风入怀的温润世家子,却在她这儿跌跌撞撞,吃尽了苦头。

“哭什么啊……”江辞卿有些不知所措,因水波泛起的旖旎消失殆尽,她急忙起身,用指腹擦过对方眼角,炙热且烫手的眼泪,四散在粗糙指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