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显然,家境赤贫的高阳伯,也从胡夫子那里得到了郸周县开立县学的消息,于是想尽办法凑了路费,前往郸周县求学。
——事实上,高阳伯的家里,也早就想让他退学了,只是高阳伯宁死不肯,这才东拼西凑,凑了束脩让他继续读书。
但是到了如今,高阳伯家里,也已经难以周转了,恐怕过不了多久,高阳伯就得离开学堂了。
高阳伯自不会甘心像林道安一样,灰溜溜地离开,当了小贩或者庄稼汉。
而郸周县县学,便是高阳伯最好的选择。
和林道安不同,高阳伯的想法更加功利,郸周县既然开设县学不久,又文风不显,那么在那里参加县试的难度必然更低。更何况那郸周县县令如此求贤若渴,他若是得了郸周县县令的青眼,就算后面科举落榜,那么在郸周县当小吏,也能过得不错。
抱着这样的想法,高阳伯也满怀希望地出发了。
不料他刚来到城门,就见到了和他一样背着书篓、做好远行准备的林道安。
再看林道安行走的方向,以他的心机,自然很快就明白,林道安也和他一样,要前往郸周县。
高阳伯顿时就感到愤怒和羞耻,有一种遮羞布被人硬生生扒下的感觉。
哈,对方一定会觉得很好笑吧,明明前不久还在摊位上笑话他,结果今天,就和他一样,因为贫穷,被迫前往郸周县求学。
高阳伯攥紧了拳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随后冲林道安冷哼一声,就快步返回了西原县。
他和那个家伙,才不一样!
高阳伯狠狠地把自己的书篓和行李摔到了地上。
林道安愣愣地离开高阳伯的身影消失在了城门口。
所以,高阳伯这是要出远门吗?
那怎么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