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狠心,索性打算割些银钱换清净。
于是她冲林苏露出一个慈母般的笑:
“道安,你的父亲实在是不像样,怎么能把自己的亲生儿子赶出来?”
“娘囊中虽然没有多少钱,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这么流落街头……”
说罢便唤人去拿银钱,然后递了个钱袋给他:
“这些银钱,是娘好不容易攒出来的,你先收着,找个地方下脚……”
却见林苏终于坐了起来,接过钱袋,掂了掂,叹了口气:
“早知常夫人挤挤也能挤出这些银钱,当初退学时,便来寻常夫人借了……”
阚白晴闻言笑容僵了僵:“娘能攒出这些钱,也不容易……”
可林苏掂了掂这钱袋,却突然皱起眉头,打开一看,果然多是些铜板碎银,他轻声叹了口气,忧愁道:“常夫人,你一腔好意,我已知晓……”
“只是我等读书人,怎能向妇孺要钱?”
“你攒钱如此不易,若我收下了它们,岂不是无视了你的境遇?要是反而害得你挨冷受冻,以后,我还如何在这世上立足?”
“您还是收回这些银钱吧,我堂堂大好男儿,只需要找一块地躺着就行……您实在不必理会我……”
说罢,就躺了下去。
显而易见,被迫跟着林道安轮回数百次的林苏,已经开始在黑化边缘徘徊了。
而阚白晴闻言神情更僵了。
你没有脸面收下我的钱,怎么却有脸面躺在大街上。
不过她也猜到林道安是嫌弃她给的钱不够多,便又肉疼地摘下手中的金戒指,递给林道安道:“是娘夸张了,娘在这常府,吃喝住行都由府中出,就算没了这些体己,又如何会挨冷受冻?”